冬至:寒风凛冽的祭忆
冬至,那是一年中最肃穆寒冷的季节。
在这个冬至,我孤身在家。姥姥身体欠安,母亲在其身边守护;父亲远赴他乡工作,临行前不忘叮嘱我:夜幕降临,别忘了为先人献上纸钱的敬意。
多年未涉足祭扫之事,记忆中仅余儿时太太手中摇曳的那支红艳小花鼓,如梦似幻。时光荏苒,我已迈入十七岁的门槛。
晚餐后,我踏出家门。夜幕早早降临,刺骨的风如针毡般拂过面庞,将沿途那些依依不舍的树叶吹散。天际的月亮朦胧泛黄,为这特殊的日子平添了几分沉重。
遵循父亲的指示,我踏上寻找僻静小店的征途。双手在口袋里紧握,掌心微微渗出汗意。冬至的夜色分外浓重,商铺纷纷提前打烊。行至许久,一抹温暖的黄光显现,那是一家破旧菜市场中,门前有序地陈列着各式祭祀之物。
我轻舒一口气,终于抵达。
店主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妇人,她细心为我备好红色袋子,并向我介绍那些金银财宝。金元宝熠熠生辉,长银条寓意深远。她轻声细语地指导我祭祀的流程——红袋子上先写下名字,周围散落纸钱,随后点燃红袋子底部,让纸钱随风而去,以免他人争夺。
我将这些步骤铭记于心,向她道谢后继续前行。沿途,人们纷纷点燃纸钱,念念有词。他们或聚或散,静默伫立,目光注视着跃动的火苗,间或用小棍将其挑拨得更旺。那明亮的火焰和袅袅青烟,是对逝者的淡淡忧思,也是深深的缅怀。
我依照心中的记忆完成祭祀,将灰烬聚于一处。心中默念——愿家人安康。我相信太太能听到我的心声,我也会为家族的繁荣而更加努力奋发。
归家后,身体逐渐回暖。我将购买的饺子下锅,看它们在热气腾腾的水中翻滚,如同一曲活泼的乐章。不久,香喷喷的饺子出锅。汤色乳白,饺子馅的油脂在汤面泛起零星光泽,一大口下肚,心中盈满暖意。
冬至,是岁月最冷峻的篇章。逝者已矣,生者,应学会珍惜。